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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眼见着秦姐走远，他也不看何莞尔的方向，只似笑非笑地望着天说：“想说什么，说吧。”

    何莞尔一直眼巴巴看着他，得了准话忙放下手里巨大的园艺剪刀，从花坛上跳下来，迫不及待地问：“老师，泛泰的明董，是你牌友吧？”

    白廷海斜睨她一眼：“你想做什么？明老头子这辈子钱赚得够多了，不可能做什么要你曝光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没有，”何莞尔忙摆手，“我哪里能这么阴险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？”白廷海狐疑地一阵打量，“上次墨海投资资金链断链的事，不就是你从我这里套话吗？”

    被说起黑历史，何莞尔忙举手投降：“墨海当时企图非法吸收公众存款，老师您也觉得这不合法，但是鉴于老总是您多年的朋友，不好拉下面子直接举报，所以才会透露给我的。”

    白廷海白了她一眼，拄着拐杖不肯接话，何莞尔腆着脸凑上去，说：“泛泰答应融资三亿给桐城路桥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？”白廷海看起来有些微的吃惊，“消息可靠吗？”

    “应该很可靠的。”何莞尔十分笃定地回答。

    白廷海定定地看着她：“你这消息，比我的还灵通啊，不错，有长进。”

    何莞尔抿唇：“谢谢老师。老师，您不是说不知道那个什么莫春山到底怎么借的钱，现在以您和明总多年的牌友、经常凑在一起坑人的关系，应该可以打听打听吧？”

    白廷海没好气地回答：“我打个桥牌凑搭子，被你说得狼狈为奸一样。好了，知道了，我就说怎么工作日也好心好意来看我，原来如此。”

    何莞尔得了便宜也就不敢再卖乖了，吐了吐舌头，继续捡起地上的剪刀，给月季花做秋剪。

    白廷海在她身后站了会儿，眼看着天色渐暗夜风起来，也便拄着拐杖朝屋里走去。

    何莞尔听到拐杖敲击石板路的声音，下意识地回头，看了眼白廷海不太方便的那条腿，不由紧蹙了眉。

    他年轻时候的一次意外，造成了股骨头坏死，一直保守治疗控制病情，但十几年下来并发症不断，这几年走路已经不是太方便，疼得厉害的时候，还要服用止痛药。

    何莞尔劝过他要不干脆进行人工髋关节置换术，白廷海毫无理由地拒绝，还不许何莞尔再提。

    现在看来，白老师腿的问题仿佛更严重了，走路比以前慢上许多，以前尚算挺直的腰都有些佝偻，想必是疼得厉害了。

    她在他身后轻声的叹息，还不敢让白老师听到。

    白廷海三十几岁就离异，多年也未再婚，儿子前妻都在国外，一年能见一次都不错了。

    这孤孤单单的，还一身的病痛，功成名就又为了什么呢？

    　　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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